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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好的,他只需要做個手術。——「人在紐約」帶來的難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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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紐約」(Humans of New York)是一個80後在臉書上創辦的公共賬號。四年前,這個失業的年輕人「飄」到紐約,開始滿大街攔路人拍照,並讓他們講出自己的故事。由於照片和故事都簡單精彩,該賬號迅速成為臉書上最受歡迎的公眾賬號之一。最近,美國因是否應該收納敘利亞難民一事滿城風雨,有人整理出「人在紐約」發佈過的在歐洲拍到的難民的故事。今次,就讓我們忘掉左派右派蛋黃派,走出政治理想和宗教恐懼,洗乾淨一顆玻璃心,靜靜地聽幾個故事。

1

「我的父親很喜歡孩子。我是老么,也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每當我們犯了錯,其他人都會被罰,而我安然無事。我15歲時,父親帶我們去巴格達買東西。他讓我們在車裡等一會兒,自己沖進了商場。然後我們聽見巨大的爆炸聲。我們跑出車,向爆炸的地方跑去。滿地都是零落的屍體碎片。我父親的屍體就躺在地上,頭被炸開,腦漿濺在街上。我當時那麼小又那麼天真,我記得那時我想,『一切都會好的。爸爸只需要做個手術』」。

(維也納,奧地利)

2

「每個月我們都得去一次巴格達,治我兒子的眼睛。最後一次去醫院的時候,人實在太多,我們決定先回酒店等著。我們走出醫院,走進街道,等出租車,一輛車停在我們身邊,我們還以為是警察。兩個男人拿著槍跳下車,要我們的身份證,然後把我們推進了車裡。幾百米後,他們扔下了我和我妻子,帶走了我的兒子。

我的妻子因此一病不起。那幾天,我像個瘋子一樣在巴格達街頭走來走去。我睡不著。我從早走到晚。我想只要我再見到那輛車,一定能認出來。每天我都走進新的街區,拿著手機,隔幾秒就看一眼,希望有人能打電話過來。不久我就失去了希望。我知道,我的兒子已經沒了。

一周後,一個裝著電話號碼的信封寄了過來。我打過去,一個男人說我兒子在他手上,他向我要一大筆錢,並說如果我報警就殺了我兒子。我花了20天湊錢。我賣了房子,跟親戚借,不斷向他祈求更多的時間。他們總是換號碼,所以我沒辦法回電話。當我終於湊夠錢約他們見面時,我要求聽我兒子說話。我說,『求求你們,讓我聽他說話。我要聽聽他說話』。然後突然之間,我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我兒子的聲音。他聽起來那麼害怕。他說,『爸爸?』電話就掛斷了。

他們給了我地址,是一所廢棄的老房子。他們讓我等一輛銀色的轎車,然後把錢扔進去。幾分鐘後車來了,我扔了錢,車走了。過了一會兒另一輛車停下來,門開了,我的兒子被扔了出來。我不敢相信這是我的兒子。我感覺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我抱起他開始拼命地跑,兩個人都邊跑邊哭,直到一個全都是人的地方才敢停下」。

(海吉什豪洛姆,匈牙利)

3

「我看見軍隊燒了我鄰居的房子。他們點火,拍照。第二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房子,只是標題說它是被『恐怖分子』破壞的。軍隊每天抓300個人。他們誰都抓。齋月的時候,他們來抓我了。我正和我的家人吃飯,忽然聽見外面的車響。大兵們踢開門,把我的手綁到背後。孩子們在尖叫,士兵說,『我們知道你在和反對派工作!你是個恐怖分子!』我說,『求你們了,我們是窮人家,什麼都沒做過,我們只想活下去。』我覺得再也見不到我的家人了。他們把我帶進監獄,綁了眼睛,讓我跪在地上,問我關於反對派的問題,但我一無所知。一旦我猶豫超過兩秒,就會被揍,他們揍了我好幾個小時,我求他們停下,不斷地保證一旦我聽說任何事情一定告訴他們。他們用電線綁住我,讓電流穿過我的身體,足足25秒才停下,然後問下一個問題。一旦我說不知道,他們就會再次通電。我被關了3天。最後他們放我走時,我站都站不起來。我回到家,擁抱我的家人,但我不得不立刻去工作。因為家裡已經沒有食物,他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

(萊斯沃斯島,希臘)

4

「我在Saudi Arabia做了七年的服務員,攢夠錢在敘利亞蓋了一棟房子。房子只有兩個房間和一個浴室,但對我而言那兒就是天堂。我們在那裡住了快20年。我們不想離開。我們有小孩,沒有路費。但那兒已經住不下去了。我們的房子在軍隊和反對派之間。每天軍隊都會敲我們的門,說『不幫我們做事就殺了你們』。他們去我工作的餐廳,說我們通敵。他們毆打經理的時候,我們就藏在地窖裡。如果反對派俘虜了我們的村莊,我們一樣會被殺。他們會說我們和軍隊合作而殺了我們。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只管自己的事』。離開的時候,我們只帶走了幾件衣服」。

(萊斯沃斯島,希臘)

5

「我是一個翻譯。我知道這些人在經歷什麼。我的家庭從阿富汗流亡至此,因為塔利班想殺我的父親。15年前,我來到希臘。我們從土耳其涉水而過,在夜裡躡足而行,儘管紅色的激光燈讓我們知道已經逃不出去了。我們看見樹叢中夜視鏡反射的光澤,但沒人靠近。我們覺得大概是自己搞錯了,於是繼續前行。最終,我們看見一輛陷在溝裡的車。車燈開著,門也開著。我們以為裡面的人受傷了,所以一起跑過去。沒想到這是一個陷阱,警察從樹叢中一湧而出。我被反復告誡只要被警察抓住就會挨揍,但這比想像得糟得多。他們像對牲口一樣對我們。他們帶著面具和手套,因為他們甚至不願意碰我們一下,就像我們不是人一樣」。

(科斯島,希臘)

6

「我希望我能多為她做一點事。她的人生那麼短,但除了掙紮求生,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快樂的瞬間是怎樣的。她從沒有機會體味童年。當我們登上那艘塑料船的時候,她的話讓我心碎。她說她看見自己的媽媽被人群踐踏,她尖叫著,『求求你們!別殺我媽媽!殺了我吧!』」。

(萊斯沃斯島,希臘)

7

「我上班的時候,一個朋友來電話,說我最小的弟弟被槍擊了。我一路沖進診所,他就躺在那裡,頭上綁著繃帶。我解開繃帶,用酒精處理傷口,小片的腦組織就粘在繃帶上。醫生說除非去大馬士革,否則他會死。我徹底慌了。去大馬士革要穿過拉卡,這條路極其危險。我們用了10個小時,因為只能避開大路從小路繞行。我的弟弟躺在後座上,不一會兒就開始吐膽汁,眼裡不斷湧出淚水。我不知所措。我太害怕了。我覺得他就要死了。但無論怎樣,我還是把他帶到了醫院。現在他全身麻痹,語言遲緩,所幸記憶正常,記得那些舊事。醫生說他的眼睛還需要手術。我們曾一起做所有事情,但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了,只能動動手指。我正試著帶他去德國,因為我聽說那裡的醫生能幫助他」。

(萊斯沃斯島,希臘)

8

「戰爭變得極其嚴重。我從敘利亞到這兒時,身上只有50美元,幾乎身無分文。我在街上遇到一個男人,他帶我回家,給我食物和住所,但我為呆在他的家裡而感到羞愧。我每天花11個小時找工作,只在睡覺時回去。最後,我在一家酒店找到一份工作,每天工作12個小時,一周七天,月薪400美元。現在,我找到一家好一點的酒店。每天12小時,月薪600美元,一周還有一天的假。不上班時,就到學校裡做英語老師。我每天工作18個小時,每一天。賺到的錢我一分都沒花,連一件T恤都沒買過。我已經存了1萬3000歐元,這些恰好夠我買一份偽造文書。有一個人跟我說只要1萬3000歐元,他就能帶我去歐洲。我下周就要走了。我要回一趟敘利亞,對我的家人說再見。然後我要遠離這一切,我會試著徹底忘掉這些,然後完成我的學業」。

(埃爾比勒,伊拉克)

編譯/Lily 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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