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ie編譯)2001 年底,時任市長繼承人格雷格·尼克爾斯(Greg NIckels)準備上任時,西雅圖正身陷 911 事件帶來的旅遊業危機和經濟蕭條中,當時最大的本地企業波音公司也面臨大幅度裁員。雖然尼克爾斯在交通問題上積極發起行動,但他回憶說道︰「無可否認,恢復經濟,以及試圖讓人們重返工作崗位,才是重中之重。」
二十年後的今天,在西雅圖再次面臨經濟危機之際,又逢上了新的領導人選舉。
雖然西雅圖已經從新冠疫情的重大打擊中得以喘息和恢復,但是經濟的全面復甦還要至少一年的時間。新的市長不僅要重整經濟,還要處理針對恢復經濟方法的政見分歧,並協調對「何為復甦後的經濟」的不同看法。
關於經濟恢復的不同聲音已經在此次選舉過程中頻頻出現,並直指一大主要分歧,也是西雅圖市中心發展和主要候選人西雅圖市議會主席主席洛雷娜·岡薩雷斯(M. Lorena González)之間的主要矛盾:是該將西雅圖市中心的經濟恢復作為西雅圖復甦的核心,還是使各個地區都該擁有同等的恢復力度。
一個城市,多重恢復
雖然這個矛盾主要是行事差異,但也印證了西雅圖經濟復甦的一大挑戰: 新任市長必須面對差異化的社區經濟恢復問題。
西雅圖的巨頭企業們如 Amazon 早已從疫情影響中緩衝過來(其實是從疫情中受益),但是小企業們要想恢復到疫情之前的水平,還要好幾年的時間。
同樣道理,西雅圖的白領工作者們基本沒有受到太多影響,而服務業從業人員們卻再難回到從前,比如旅遊業、夜店及藝術文化領域。
與此同時,雖然部分西雅圖社區已經明顯恢復,但另外一些地區則在艱難自處。
西雅圖市中心的辦公人員依舊稀少,只恢復到了疫情前的 20% 。西雅圖南部的一些社區的恢復也是步履維艱,部分原因是因為該地區居民多從事服務行業。
比如位於喬治敦(Georgetown)以南的南方公園(South Park)地區,很多小企業和獨資經營者都因為疫情期間的各種限令而關門,又無法獲得疫情下的小企業借貸,這就讓恢復變得難上加難。
這也指向了另一個經濟恢復的障礙:疫情加重了諸如經濟發展不平衡、流浪人數激增等,已經在阻礙西雅圖科技型經濟繁榮的問題。
疫情 15 個月以來,這些問題不僅減緩了西雅圖的經濟復甦步伐,也給下一任市長提出了複雜的經濟發展難題。
就在上週,所謂「同情西雅圖」(Compassion Seattle)章程修訂案的支持者們報告稱,已經集齊了將流浪人群問題納入選票的簽名(這些簽名還需認證)。如果得到選民的通過,這一背後有商業支持的舉措將要求下一任市長和市議會重寫無家可歸問題和公共事業領域的預算方案,開放數以千計的住房和庇護所,並「平衡」清理流浪露營區帳篷的措施和該地區人們的健康和安全問題。
許多西雅圖商業人士都指出,流浪人群和他們的帳篷營地,以及相關的犯罪和區域荒涼等問題,都是經濟復甦的重大障礙,也說明了商業領域被侵蝕的事實及盡快恢復的重要性。
小企業公司,大流浪危機
市長候選人的 8 位主要人選在城市經濟恢復上有不少重大分歧,但也有一些共識。比如所有的 8 位都承諾會向小企業伸出援手。
比如前華盛頓州眾議員傑森·法瑞爾(Jessyn Farrell)就提議向小企業提供大額的直接資助,尤其是在已經錯失聯邦救濟金,並缺少「傳統銀行關係」的弱勢社區。
而城市經濟發展專家蘭斯·蘭德爾(Lance Randall)則建議給小企業主減租的房主們提供稅收優惠。該政策也有助於填充空置的店面,讓因疫情影響導致的閒置沿街房得到利用。
前西雅圖酋長俱樂部(Chief Seattle Club)主席科琳·迴聲霍克(Colleen Echohawk)也提出要給小企業減壓,並指出「我們要承認,西雅圖可不是個容易做生意的地方。」
建築師兼市議員特蕾莎·莫斯克達(Teresa Mosqueda)的前任工作人員安德魯·休斯頓(Andrew Grant Houston)表示,「 如果我們讓更多的人來西雅圖開辦企業,那麼經濟復甦的進程就可以加快。」他同時也提出了為邊緣社區提供更便捷的企業許可程序的建議。
然而,當談及流浪人群問題時,大家的意見就沒有這麼高度統一了。雖然 8 位候選人都宣稱會將流浪人群問題納入首要考慮,但具體的政策卻大相徑庭。
只有 4 位候選人支持「同情西雅圖」:蘭德爾、法瑞爾和前代理市長凱西·西克斯克勒(Casey Sixkiller),以及前市議會主席布魯斯·哈雷爾(Bruce Harrell)。
在西雅圖市中心協會(Downtown Seattle Association,DSA)會議上,哈雷爾提出他支持其章程修訂案的部分原因是「它強烈表明了我們有重新開放我們公園和公共區域的重大必要」。無獨有偶, 西克斯克勒表示西雅圖市應該展示「我們既有讓流浪人群回歸住所的能力,也有解決我們街道和公園條件問題的本事。」
但是休斯頓、岡薩雷斯、迴聲霍克和電子承包商經理特·蘭利(Art Langlie)紛紛反對此項舉措。作為一名曾經的建築主任,蘭利表示他認同支持者們的考慮—「我也認為此事不具備十足的緊迫性」— 但同時認為讓選民們投票決定是「不是個好的執政措施」。
起初支持該舉措,認為這是促進城市行動的迴聲霍克後來也撤回了自己的支持意見,因為擔心項目資金不足,甚至可能催生更多的流浪帳篷居民。
除此之外,候選人們也在另一關鍵的復甦問題上意見不一:市政廳和商界之間的矛盾。由於向大企業增收新稅,以及部分議會成員對 Amazon 等西雅圖大公司的尖銳言論等問題,市議廳的進步黨多數派和商業領導人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日益惡化。
一些市長候選人選擇了更友好的態度,「我們要記得,這些以西雅圖為家的大企業也是從小企業起家的。」西克斯克勒在最近的一次DSA 會議上說道。
另外一些則將大公司問題視為重中之重。岡薩雷斯指出,西雅圖的恢復策略「必須首要關注在疫情中首當其中的工人身上,而那些巨頭企業們,不管它們是在市中心還是其他地區,都不需要納稅人補貼。」
一些候選人們則選擇攻擊此次選舉中商業領域所扮演的角色。法瑞爾表示「西雅圖市民們應該選擇的是自己的下一任市長,而不是商業利益。」休斯頓則直接抨擊了「商業利益」,且誓要拒絕「開發商、 百萬富翁、和一些不良人士影響選舉結果。」
這些互為抵觸的恢復方案會在選舉中產生怎樣的影響很難預測。不過,流浪人群問題將會在西雅圖選民中佔據首要位置。根據 EMC Research 2 月份為「同情西雅圖」進行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有 57% 的選民認為無家可歸人群問題是西雅圖的最大難題。而「同情西雅圖」已經收集了超過所需數量約 2 倍的 64,155 個請願簽名。
不可否認的是,此次的市長競選將在包括經濟發展不平等、企業稅收等激增且分化的經濟問題中開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