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bby Cheng 編譯)梅根·卡明斯(Megan Cummings) 的兒子伊利亞金(ElijahKing)是一位需要特殊教育的學生。但由於華盛頓州對特殊教育所提供的資源有限,伊利亞金只能被分派到一家聲譽比較差的學校。
2017年的時候,卡明斯住在一個露宿者收容所。當時每當伊利亞金情緒爆發時,學校職員通常會選擇報警,而警察會把他送往當地醫院。卡明斯漸漸負擔不起伊利亞金的精神保健費用。她聽說如果將伊利亞金放到寄養系統中,國家會支付住院治療費用。 因此她不得不做出一個痛苦的選擇——致電兒童保護服務中心,將他安置在國家支持的精神衛生機構。她說:「這是最艱難的決定。」
2019年,當卡明斯有能力再次照顧伊利亞金時,她已經在塔科馬找到了穩定的住所。伊利亞金隨即轉學到附近的Hilltop Heritage Middle School,一所本地的普通初中,也是伊利亞金就讀的第一所普通學校。然而沒多久,伊利亞金在學校裡跟別人發生衝突。隨著事態的升級,伊利亞金的反應是逃離學校,飛奔穿過一條繁忙的街道。
事件發生後,塔科馬公立學校機構安排伊利亞金進入西北創新學習學校(Northwest School of Innovative Learning)。該學校的聲譽被公認為是比較遜色。《西雅圖時報》和《ProPublica》最近的一項調查發現,該學校近年來受到多次投訴,其爭議包括教室由未經過特殊教育教師認證的職員主導,而且學校還面臨虐待指控,其中更有監控鏡頭捕捉到的一起事件 —— 其中一名教師掐住一名13歲男孩的脖子。
卡明斯感覺她別無選擇,只能把伊利亞金留在家裡。在接下來的幾周裡,塔科馬公立學校機構(Tacoma Public Schools)向卡明斯推薦了另外四間私人學校,但沒有一個選擇適合她的伊利亞金。 有些學校距離她家將近一小時的車程。雖然該學區會處理交通問題,但卡明斯不想讓伊利亞金離家太遠。 她希望他能在附近的學校得到更多支持。
資金不足和不公平
聯邦《殘障人士教育法》(Individuals with Disabilities Education Act)允許家庭通過正當程序聽證會解決有關孩子特殊教育的糾紛,在聽證會上可以命令學區提供某些教育服務或將孩子安置在特殊學校。
但由於華盛頓州監管不力,以及越來越依賴為殘疾學生開設的私人學校,導致華州的教育不平等現象尤為嚴重。 該系統使家庭背景比較沒有優勢的兒童接觸到聲譽最差的項目。 儘管在2021年,學區在特殊教育上花費了至少1.73億美元,但華州幾乎沒有學術標準,也沒有一個正式的系統來監管關鍵措施。
西北創新學習學校的前工作人員報告說,學校的所有者費爾法克斯醫院(Fairfax Hospital)及其母公司全民健康服務公司(Universal Health Services)給他們施加了壓力,要求他們減少人員配備和資源,但同時他們招收的學生數目遠超出了工作人員的承受能力。
該學校此前在給《西雅圖時報》和《ProPublica》的一份聲明中表示,管理人員認真對待滿足學生需求,並否認校園人手不足,並絕就具體的虐待指控發表評論。該學校表示「當面臨學生可能傷害自己或他人的風險時,約束和隔離會是我們最後的選擇」。
儘管該州僅發布了有限的人口統計數據以保護學生隱私,但僅有的數據顯示,西北創新學習學校擁有最高比例的低收入學生。 2020-21學年數據的分析亦顯示,該校無家可歸的學生和黑人學生的比例也高於平均水平。
華州公共教育總監辦公室特殊教育服務部負責人塔尼亞·梅(Tania May )承認系統存在不公平現象。她表示該部門希望能夠通過增加資金以創建更多公共項目,並減少對私人機構的依賴。據華州官員稱,華盛頓州的特殊教育系統資金嚴重不足,每年缺口近5億美元。 根據《西雅圖時報》和《ProPublica》的報導,官員正在考慮對本州法律進行全面改革,以便學區提供更多資源為殘疾學生提供服務。
「他只是需要一個機會」
卡明斯選擇去當地圖書館查找特殊教育的法律。 她曾致電州長的教育辦公室,也試過向當地一家非營利組織尋求幫助,但兩種方法都沒有成功讓她獲得她想要的幫助。 最終,她找到了一位當地律師幫助她與一家名叫Cedar Law的律所,那是一家專門從事教育糾紛的律師事務所。 Cedar Law的執行合夥人勞拉·赫魯斯卡(Lara Hruska)同意無償受理此案。卡明斯設法打破了過去幾年將數百名學生送到西北創新學習學校的系統,赫魯斯卡說:「她在打破這個常規方面的能力非同尋常。」
隨後Cedar律師事務所提出了加速聽證會的請求。經過數週的法律訴訟,塔科馬學區同意將伊利亞金帶回Hilltop Heritage的請求。塔科馬公立學區拒絕對學生的經歷發表評論,該學區在一份聲明中說:「我們的目標是由始至終都是為學生找到限制最少的學習環境。這對每個學生來說都不一樣,需要一定的靈活性。」
雖然這場糾紛讓伊利亞金有兩個月沒上學,但他成功在去年11月重新入學。 伊利亞金說他感覺回到Hilltop Heritage真的很棒,並表示他結交了朋友,大部分時間都期待著上學。卡明斯說一周之內,伊利亞金的老師們讓他嘗試與非殘疾同學一起學習。 今年一月伊利亞金更獲得了一個獎項,以表彰他是學校最負責任和最受尊重的學生之一。卡明斯說:「他太聰明了,他只是需要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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