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編譯)西雅圖今年面臨一個昂貴的問題需要解決。預計市政府在2025年將面臨至少2.3億美元的赤字,市領導表示他們需要採取不同的方法來編制明年的預算。
新一屆市議會多數派對於解決財政赤字更傾向於尋找預算中的「效率」(efficiencies)和「冗餘」(redundancies),而不是像上一屆的多數派那樣傾向於徵收新的或擴大現有的稅收。儘管如此,許多市議員和工作人員認為,需要採取多種方法來彌補財政赤字。
預算赤字主要源自於大流行的持續影響,如稅收收入尚未完全恢復,通貨膨脹率居高不下,以及一次性聯邦資金用盡後,疫情期間創建的項目和服務仍在繼續,導致財政壓力增加。
為了更好地理解,《Crosscut》對比不同預算金額,以突顯2.3億美元赤字的重要性。2.3億美元僅佔79億美元城市預算總額的3%,但佔了17億美元普通基金的近14%,而普通基金是市長和市議會有更多的控制權來解決赤字問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2.3億美元比藝術與文化辦公室、教育與早期教育辦公室和西雅圖公共圖書館2024年的預算總和還要多,因此赤字的潛在影響並不容忽視。
西雅圖有法律要求平衡其年度預算,但可供其使用的工具相對較少。市政府官員可以削減人員編制、項目和服務;他們可以放寬某些稅收(例如Jumpstart薪資支出稅)的使用限制;他們可以增加現有的稅收或徵收新稅。
在競選期間,新當選的五名市議員喬伊·霍林斯沃斯(Joy Hollingsworth)、鮑勃·凱特爾(Bob Kettle)、凱茜·摩爾(Cathy Moore)、瑪麗莎·里維拉(Maritza Rivera)和羅布·薩卡(Rob Saka)都承諾在考慮徵收任何新稅收之前對市預算進行深入審計。被任命的議會成員和坦尼婭·吳(Tanya Woo)也以同樣的承諾競選。
一些市議員開始意識到,在今年11月市政府最終確定其2025年預算之前,逐行審查近80億美元的預算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其中,摩爾、里維拉和薩卡沒有回應有關審計想法的採訪請求,而凱特爾和霍林斯沃斯取消了預定的採訪。但是市議員們在最近的議會會議中仍然討論了他們的預算想法。
薩卡在2月5日的一次議會簡報中說︰「理想情況下,我希望對整個市政府預算進行全面審計。但是我意識到這將是一項昂貴和耗時的行動。因此在今年不太切實際或可行。」相反,他希望將注意力集中在審計市政府的無家可歸支出上。在同一次會議上,里維拉也表達了對審計的渴望,但她也認為在目前情況下不太實際。
雖然全面審計預算的競選承諾今年無法兌現,但市預算辦公室(City Budget Office)和議會工作人員正在採取新的方法來編制2025年的預算,包括對當前支出進行更深入的分析,並要求部門負責人從頭開始制定預算提案給市長布魯斯·哈雷爾(Bruce Harrell)。這種「零基礎預算」(zero-based budgeting)方法比根據前一年的大綱編制預算要耗費更多時間,但有助於更徹底地審視和重新評估預算的每個方面。
預算編制的不同方法
《Crosscut》描述了城市的標準預算流程。首先,市長設定預算的指導方針,然後由各部門負責人根據這些指導方針提出預算提案。市政府預算辦公室隨後將市長的提案定稿,並在九月將其發送給市議會。然後,市議會對預算提案進行修訂,並在感恩節左右投票最終確定整個預算方案。
儘管市府的預算接近80億美元,但每年的大部分調整都發生在17億美元的普通基金中。該市的許多收入來源,如公用事業費、汽油稅和選民批准的住房和交通稅,在如何使用上有嚴格的限制。其他稅收,如含糖飲料稅和Jumpstart薪資支出稅,也有議會規定的限制。
在典型的情況下,部門負責人通常會根據前一年的預算進行調整,以滿足當前年度的需求,例如要求增加經費以增加人員,或計劃通過削減未填補的人員空缺來減少預算。
市預算辦公室主任朱莉·丁格利(Julie Dingley)表示,今年各部門負責人將的預算提案將從零開始。她在2月21日向市議會提交的一份報告中說,雖然市政府沒有技術來實現真正的「零基礎預算」,即從頭開始編制每份預算,而不考慮之前的支出,但他們要求各部門主管盡可能地接近這一點。
在市議會方面,今年的預算過程也會有些不同。首先,議會不會等到9月才開始工作。市議員丹·斯特勞斯(Dan Strauss)是財務委員會主席,將領導市議會的預算工作,他說,他計劃對過去的預算進行更深入的審查,以幫助他的同事們更好地準備對市長的2025年預算提案進行削減和修正。
有鑑於此,市議會的中央工作人員正在準備幾項他們通常不會作為預算工作一部分進行的審查。中央工作人員預算負責人艾莉·彭努奇(Ally Pennucci)表示,議會通常只收到一份部門預算變動的高層摘要,但今年中央工作人員將提供比以往更詳細的分析,以審查各部門的項目和業務範圍。
中央工作人員正在進行的評估工作,包括比較西雅圖近年來的支出增加、收支不平衡的情況,以及與其他規模相似的城市的支出情況進行比較,以便確定西雅圖的預算優先事項。關於最後一項工作,諾布爾在2月5日的演講中指出,「目前尚不清楚(基準比較)究竟能提供多少價值」。
西雅圖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
西雅圖在稅收收入和支出之間存在2.3億美元的差距是由多種因素共同造成的,其中許多因素是由新冠疫情引起的。該市的一些稅收收入尚未恢復到大流行前的水平,包括汽油稅、商業停車稅和房地產契稅(一種在住宅或商業房地產出售後徵收的稅種)。此外,疫情後隨之而來的高通貨膨脹正在削弱該市的購買力。
一些大流行病期間啟動的計畫仍在繼續運作,但需要使用普通基金來替代原本由聯邦資金支持的部分。這些項目包括擴大的無家可歸者收容所的運作和清潔城市計劃,後者負責清理公園、綠地和城市街道上的垃圾、碎片和塗鴉。
西雅圖市政府在3月6日與城市工會聯盟(Coalition of City Unions)達成了一項合約協議,該協議將為7,000多名市政府工人提供加薪。最近,又與西雅圖警察協會(SPOG)達成臨時協議,警察也將獲得加薪。這些加薪將對普通基金產生影響,因為市政府需要從該基金中支付員工的薪水。
自2020年以來,該市每年都出現了收入和支出之間的差距。然而,市政府能夠利用聯邦的COVID-19紓困資金以及Jumpstart薪資支出稅所產生的意外收入來彌補這一差距。
Jumpstart的收入只能用於支付經濟適用房、小型企業的經濟振興、公平發展倡議和綠色新政氣候計畫。儘管市議會對Jumpstart的收入設定了限制,但他們在最近幾個預算週期中投票同意一次性使用Jumpstart稅收來填補預算缺口。在2024年預算中,預計Jumpstart今年將籌集約3億美元,其中8,560萬美元將用於填補普通基金的赤字。
市議員斯特勞斯希望不再採用臨時的、一次性的方法來解決預算赤字,而是尋求更持久、可持續的解決方案。
斯特勞斯在接受《Cascade PBS》採訪時表示︰「以前的做法已經過時,需要採取全面的方法來解決當前面臨的問題。目前的情況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機會,可以從整體上考慮並解決這個問題。」
削減、稅收和其他措施
到底西雅圖市政府計畫如何彌補2025年預算的2.3億美元的缺口,還要等到市長在9月發布預算時才能見分曉。
財政主管丁格利並不期望所有的缺口都能在短期內透過削減開支來填補。
她在2月向市議會作報告時說︰「在2025年1月1日之前實施價值2.3億美元的全部削減計劃是不可能的。從營運的角度來看,這是不可行的,因此需要考慮一些一次性的策略來稍微延緩實施削減計劃。」
當被問及如何透過削減來填補差距時,斯特勞斯告訴《Cascade PBS》︰「目前還沒有人能夠確定確切的方法。如果有人聲稱知道,我也不會相信他們。」
他表示,今年市政府對預算的更深入審查將決定可以在哪些方面進行削減。但他有一些想法。例如,該市在交通部和公園與娛樂部門都僱用了樹木栽培師。他在2月21日的委員會會議上說︰「有時冗餘是有幫助的,這樣就會有後備。而有時僱用了相同的專業人員,會增加成本而沒有實際的效益。」
斯特勞斯還提到了另一種可能的節省成本的方法,即將辦公空間從租用的建築物遷移到市政府擁有的建築。雖然短期內搬遷會花費一些錢,但長期來看,但從長遠來看,這種做法可能會減少租金支出並節省金錢。
市議員凱特爾對將Jumpstart稅收收入撥款給特定項目而不是直接用於普通基金表示懷疑。他認為,如果停止指定用途,可能會有更多的Jumpstart稅收可供使用,以平衡2025年及以後的預算。
市議員莫拉萊斯對預算削減以及重新指定Jumpstart稅收表示擔憂。
莫拉萊斯告訴《Cascade PBS》︰「要解決2.3億美元的赤字,不僅需要進行預算削減,還需要確保不影響到公共衛生、公共安全和無家可歸者的服務。認為要在預算中大幅削減2.3同時繼續提供所需的服務水準是不可行的。
她指出,工資支出稅的設立是為了解決城市支出方面的不公平現象,而將Jumpstart稅收用於填補普通基金會削弱這一努力的效果。
許多議會成員對「財政穩定工作小組」(Revenue Stabilization Workgroup)提出的任何新稅收方案都表示懷疑。在《西雅圖時報》的一篇專欄文章中,市議會主席薩拉·尼爾森(Sara Nelson)寫道︰「解決西雅圖的財政問題不應只是依賴新稅收,而應更多地關注支出管理。過度依賴新稅收解決問題是不可持續的,真正的問題在於對支出的管理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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