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編譯)西雅圖市議會在即將到來的選舉中向選民提出的一個重要問題︰他們是否支持強力推動社會住宅的發展,還是更傾向於減少對新成立的社會住宅開發商的支持和期望。
9月20日,市議員以6比1的投票結果決定推出了一項替代性的選票措施,對抗第137號提案。議員塔米·莫拉萊斯(Tammy Morales)投了反對票,而議員凱西·摩爾(Cathy Moore)和丹·施特勞斯(Dan Strauss)缺席了這次特別會議。這次投票距離議會就第137號提案採取行動的最後期限僅有一天時間。
第137號提案將對西雅圖每位年薪超過一百萬美元年薪的員工徵收新的「超額薪酬」(excess compensation)稅。據估計,這將每年可為「西雅圖社會住宅開發商」(Seattle Social Housing Developer)的工作籌集超過5,000萬美元。市議會的替代方案則提議從「Jumpstart」工資稅中撥款1000萬美元,並將其持續時間限定為五年。該措施將補貼限制在收入低於地區中位數80%或以下的人群,而不是像第137號提案那樣達到120%。
西雅圖社會住宅開發商是在2023年2月,選民以57%對43%的比例通過第135號提案時成立的。當時,第135號提案背後的競選團隊「鄰居之家」(House Our Neighbors)表示,該提案很可能會再次提交給選民,以創建一個新的稅源來支付社會住房項目。
今年,在他們收集了超過26500個簽名後,提案被正式認可為選票提案,並且被傳送到相關的市政部門,啟動了市議會的決策期限。市議會在這45天內需要做出決定,要麼是直接接受該提案,要麼是將其提交給選民投票決定,或是提出一個替代的提案。9月20日便是這決策期間的截止日期。
社會住宅開發商開局不順,其支持者將此歸咎於市政府和州政府提供的啟動資金緩慢,導致其營運受阻。根據《西雅圖時報》的報道,該公共發展機構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聘請到第一位首席執行官羅伯托·希門尼斯(Roberto Jimenez),且該機構還在符合公共記錄和開放會議法律方面面臨困難。
聯合提議替代方案的市議員瑪麗查·里韋拉(Maritza Rivera)解釋,這個縮減資金的措施意在能夠更好地控制和指導該開發商的資金使用和項目推進,確保其符合城市的戰略目標和政策要求。
里韋拉在9月20日的會議上說︰「這個提案在鼓勵創新和強化問責之間找到了平衡點。」此外,她表示,雖然市議會願意給予西雅圖社會住宅開發商機會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在西雅圖的建設潛力,但他們並不願意無限制地提供資金,特別是對於那些尚未證明有能力有效管理和執行住房項目的新機構。
市議員鮑勃·凱特爾(Bob Kettle)、凱西·摩爾和胡清雅(Tanya Woo)共同提出了針對第137號提案的替代方案。市長布魯斯·哈雷爾(Bruce Harrell)、西雅圖大都會商會(Seattle Metropolitan Chamber of Commerce,)、西雅圖市中心協會(Downtown Seattle Association)和多個住房倡導團體最近幾週都在敦促市議會提出第137號提案的替代方案。
市議會提出的替代方案中的兩個主要組成部分。除了向社會住宅開發商提供1000萬美元的Jumpstart資金外,方案建議修改現有的住房辦公室規則,使得新成立的社會住房開發商能夠與其他傳統的經濟適用房開發商一起競爭住房辦公室(Office of Housing)的開發經費。
通過調整規則,市議會的目的是提供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使得社會住宅開發商不僅依賴特定的資金來源,也能夠在更廣泛的資金申請中展現其項目的競爭力和可行性。這項調整的前提是社會住宅開發商需要建立健全的管理結構(如擁有首席執行官和首席財務長)並擁有足夠的財務控制措施,以確保資金的適當使用和專案的財務透明度。
「鄰居之家」表示,認為,市議會的提議通過限制資金和限制社會住宅居民的收入水平,可能會嚴重阻礙西雅圖社會住宅計畫的發展。此外,該組織還指出市議會的方案將Jumpstart資金——本來用於支持極低收入居民的住房建設——重新定向到其他用途,會降低對最需要幫助的住戶的支持,從而對城市中最脆弱的族群產生負面影響。
「鄰居之家」的政策和倡導總監蒂芬尼·麥考伊(Tiffani McCoy)說批評市議會的替代方案選擇削減低收入住房項目的資金,而不是向地區內最富有的企業徵稅。她進一步指出,市議會提出的所謂「試點項目」並不真正反映社會住宅的經濟模型,因此無法有效測試或展示該模型在實踐中的潛力。
市議員莫拉萊斯是社會住宅的堅定支持者,在9月17日的會議上,她明確表示反對市議會提出的替代方案,原因是她認為其他議員「完全誤解」了社會住房模型的本質和目的。
莫拉萊斯說︰「在為中低收入群體提供足夠的住房方面,我們嚴重滯後。我們應將市政府擁有的每一分錢投入到解決住房和無家可歸問題上,而不是將有限的資金在不同的住房開發項目之間進行競爭。」
社會住宅的目的是提供一個經濟實惠的住房選項,不僅涵蓋低收入群體,也包括中等和較高收入的家庭。收入界限設定在地區中位數的60%至120%(個人為63,000美元-126,480美元),這意味著該項目尤其針對那些收入適中但可能無法負擔市場價格住房的居民。
社會住宅的設計通常是為了解決純低收入住房計畫可能帶來的社區隔離問題,通過將不同收入層次的家庭集中在同一住宅區內,旨在促進社會融合併減少經濟分層。此外,這種模式有助於平衡住房市場,提供更多的中等收入住房選項,這對於許多快速發展城市中的中等收入群體來說是一個迫切需求。
雖然中等收入群體的租金壓力沒有低收入居民那麼大,但隨著西雅圖生活成本的持續增加,特別是在住房、食品、醫療和其他基本需求方面的開銷上升,中等收入者(收入處於地區中位數的60%-80%之間的居民)也感受到了越來越大的經濟壓力。
混合收入租戶是社會住宅模式的關鍵。在這種模型中,較高收入的租戶支付的租金超過他們居住單元的營運成本,這部分額外的租金用來補貼那些收入較低的租戶的租金,以及用於維護和運營整個住宅建築的費用。這種內部補貼機制使得住房計畫能夠在不完全依賴外部資金的情況下維持運作,同時也支持了經濟條件較差者的住房需求。
對於純粹的低收入補貼住房,由於這些住戶支付的租金通常不足以涵蓋住宅營運和維護的實際成本,因此這類住房計畫需要依賴政府的直接補助和稅收優惠來確保營運。
「鄰居之家」提出的超額薪資稅是一種財政策略,旨在為西雅圖社會住宅開發商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此外,這些通過稅收籌集的資金也將與通過債券等方法籌集的資金結合使用。通過這種結合籌資方式,社會住宅計畫可以獲得更大的資金池,不僅可以幫助社會住宅開發商涵蓋其初期的啟動成本,如辦公設施、聘請員工等初期投入,還能資助更大規模的項目活動,如購買土地、建造公寓等。
麥考伊稱,市議會提出的替代方案中的資金限制將對社會住宅模式的實施構成重大挑戰。替代方案僅允許將公共資金用於支持那些收入不超過區域中位數收入(AMI)80%的住戶,這意味著更高收入層的住戶無法從這些補貼中受益。
這種資金的限制可能導致社會住宅開發商難以為所有收入層級提供住房,尤其是中等收入以上的居民,因為這部分人口的住房需求可能無法通過當前的公共資金方案來滿足。她暗示,因此,社會住宅開發商需要尋找其他資金來源,如私人投資、其他政府補貼程序或貸款,來彌補資金不足,並確保專案可以為更廣泛的收入群體提供服務。
麥考伊認為,對於那些服務於收入在區域中位數收入80%到120%之間的居民的住房單位,傳統銀行可能不願意提供貸款。
在房地產開發中,銀行和其他貸款機構通常會尋找那些有明確資金還款來源和較高財務安全性的項目進行投資。如果社會住宅開發商無法展示其專案的財務可行性,尤其是在沒有足夠初始資金的情況下,獲得傳統銀行貸款將會非常困難。
大約二十幾位公眾評論者在市議會就社會住房稅替代方案進行投票之前的9月19日發表了意見。除了少數幾個人外,所有人都反對市議會的。然而,市中心西雅圖協會的主席喬恩·斯科爾斯(Jon Scholes)支持這個替代方案。
他說︰「雖然你們沒有機會或選擇阻止(I-137)的實施,但你們有機會為公眾和選民提供一個合理且更負責任的替代方案。」
包括普利茅斯住房(Plymouth Housing)、低收入住房協會(Low-Income Housing Institute)、住房發展聯盟(Housing Development Consortium)和LISC(一家社區發展金融機構)在內的一些經濟適用房開發商、倡導者和金融機構的代表敦促市議會不要將Jumpstart資金用於社會住房,並指出這相當於在五年內從西雅圖最低收入居民住房的建設和運營中挪用5000萬美元。
社會住宅在一些城市如維也納和新加坡已經建立並運作多年,這些城市通過政府介入來提供多層次的住房解決方案。而在美國,社會住宅模型正開始受到更多關注,尤其是在房屋成本持續上升的大城市中。
住房問題正受到從地方到國家層級的廣泛關注,各級政府都在尋找創新的解決策略來應對住房危機。馬里蘭州蒙哥馬利縣(Montgomery County)的住房管理局正在建造由公共部門擁有的混合收入住房。金縣議員吉爾邁·扎希拉伊(Girmay Zahilay)最近提議使用縣的債券發行能力來資助這類住房項目。此外,美國眾議員亞歷山大·奧卡西奧-科爾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和蒂娜·史密斯(Tina Smith)剛剛提議創建一個聯邦社會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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