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們喜歡在窗前裝抑鬱,無非是在說:「喂!還不帶我去逛街?」,奴才何嘗不想帶主子外出遊玩,怕的是兩旁村屋只隔出一條狹窄的路,突然殺出兩隻「拉布拉多」的話,司機們來得及反應恐怕都無處躲避,每次考慮帶牠們散步前都要計算過哪個時段路面較清靜,也擔心有人在草叢放了老鼠藥的肉塊,殺牠們一個無形。
牠們喜歡在窗前裝抑鬱,無非是在說:「喂!還不帶我去逛街?」,奴才何嘗不想帶主子外出遊玩,怕的是兩旁村屋只隔出一條狹窄的路,突然殺出兩隻「拉布拉多」的話,司機們來得及反應恐怕都無處躲避,每次考慮帶牠們散步前都要計算過哪個時段路面較清靜,也擔心有人在草叢放了老鼠藥的肉塊,殺牠們一個無形。
從前出了家門拐過一彎就是貫穿山腳農地到路口住宅區的車路,那時候有可供兩架車輛同時行駛的闊度。家庭日四個人與兩隻狗靠近草叢散步,經過一整片農地,牠們向稻草人吠了兩聲又再繼續向前跑去,與車輛不相往來,左邊沿小路走去通向大馬路的巴士站,盡收眼簾的是一片低頭沉靜的雜草,剛好不遮擋巴士的經過,最美麗的莫過於當夕陽把一席金黃灑在小黃花之上,讓它們站在以由三色黃昏作背景的舞台上,享受人類的讚美。
可惜,不是每人都為這天籟拍手珍重之,相反恨不得把它驅逐。幾年之後,圍牆靜悄悄隔開小路與草地,牆之高傲使我再搞不清楚巴士到底來了沒有,只好急著步伐希望趕上一切的未知數。狗的吠聲沒能把稻草人嚇到,人卻可以,轉眼之間柔軟種著白菜土地插上一枝枝鋼根,村的一位婆婆每次來我家拿廢紙都會送一袋親自種的香蕉,但慢慢地香蕉的香甜混合了一些水泥的味道,她說:「附近的農地都被收回,用作建村屋,只剩我這一塊」,她跟我說再多幾個月就要搬走,我問她能適應與否,她說:「都一樣賣廢紙,只是沒有了耕了半生的土地」。
這讓我想起家門前曾經有一坪大草地,還未趕得及在聖誕節辦一個戶外派對,這片草坪已被剷平鋪上水泥。在我以往一望無際的露台前建了三棟村屋,如今只好加上布簾,留給自己一點私隱,說的侷促何只包圍了我的家,還滲進精神裡。
搬進村裡的住戶愈來愈多,車路由於兩邊需要空間去興建一棟棟的村屋,被收窄得人車只能活一個,鄰居間由一起放狗散步變成新住客遠處看見有狗就尖叫起來,還有的人在草叢放老鼠藥想要毒死野狗,由山腳到黃阿姨附近的野狗我都認得,但有一天之後,不再看見牠們的蹤影,不知道哪時開始,人和大自然已不能和諧共處,非要不是你死就是牠們活。抹殺了自然的農地生態,又何必在高樓大廈之間加一個綠化平台這般多此一舉。
我的兩隻狗狗依舊在窗前發呆,只看見由近至遠的深綠逐步褪去,水泥的冰冷由一幅牆延伸到另一幅,似乎想像不到習慣嗅到的青草味道換成了牆角的刻板,也在盤算跑得太快會否迷失於別人家門前與冷氣槽之間。大抵只有當人類跟動物愛著一個地方,才能理解對方的無奈,但唯一不同的是動物沒有想趕絕非我族類的心態,但人類趕絕的除了大自然還有同類,而人類才有能力抗爭卻在視若無睹。
買樓記 – 不是每個人都視買房子為最終目標,但總不能把安居的需要拋諸腦後,所謂「不是不報,只是時晨未到」。
林紫瑩 Shita「人沒必要用一種性格,一種應該,一種結果,一種角色,一種喜好,一種身份,去,限制人體內幾百萬億細胞分裂的可能性。」 http://agirlmaybeawomen.blogspo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