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月,西雅图大主教区发布了全美轰动的神职人员性侵幼童事件中的西雅图犯罪者名单,但人们发现,77个犯罪的天主教神父和神职人员中,只有5个被定罪,不由令人心寒。
这份名单包括从上世纪20年代开始在西部华盛顿州服务或居住的牧师和其他神职人员,这些人被定位成「因性侵未成年人被控告并承认,犯罪事实已确认」,随后,顾问团和大主教区主席会将开始为期2年的审查。但在77个名字中,目前只有5个看起来被以性侵罪起诉,其中1人在华州定罪,此人是19世纪80年代在安吉利斯港(Port Angeles)教堂工作的保罗·约瑟夫·康(Paul Joseph Conn)。根据法庭记录,1988年,36岁的康神父在天使女王教堂(Queen of Angels)猥亵了6名祭坛男孩,受害者从11岁到13岁不等。其他四人都曾在西华盛顿州地区工作过,但在其他州性侵了儿童。
许多性侵儿童的天主教神职人员是在犯罪多年后才被发现的,其中一些已经超过了诉讼时效法的规定时长。大主教区的法律公司雇佣的顾问凯瑟琳·迈克切丝妮(Kathleen McChesney)表示,「这其中有许多人没被起诉。一些人超过了诉讼时效,也有一些还需要更多的调查」。
想弄清名单上有多少人被起诉了很困难,可能不止5个。对其中一些犯罪者来说,由于信息缺失,很难为控告提供可靠的证据记录。一些犯罪发生在几十年前,法庭记录并不完全。
「被神父虐待的幸存者网络」(Survivors Network of those Abused by Priests,SNAP)西北地区主席玛丽·迪斯彭萨(Mary Dispenza)称,她对此毫不惊讶。不管神父们骚扰过多少小孩。他们中只有很少的人会被起诉。迪斯彭萨自己也是受到神父性侵的受害者。她认为,为了增加目前少得可怜的起诉名额,立法者必须加强对犯罪者的惩罚,废除模棱两可的时间限制。
「无话可说」
现居波特兰的康神父上周接受电话采访时表示,他意识到西雅图大主教区公布了他的名字。「其他人可能会想就这件事说点什么,但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在那一切发生之后,要开始新的生活真的非常、非常难」。
1988年,康对圣坛男孩的骚扰被曝光后,安吉利斯港警方与他交涉。法庭记录称,康承认「他对年轻男孩有时会产生性欲,并坦承从2年前开始有意无意地触摸他们」。他紧接着向调查员提供了他骚扰过的男孩名字,并因此获刑2年8个月,从此后被禁止再做牧师。
同在名单上的已故的前牧师波尔(Boyle)在1955年到1964期间于西雅图圣詹姆斯大教堂(St.James Cathedral)和当地学校服务,其后离开大主教区,前往圣文森特山工作。1987年,他在内华达被控告猥亵儿童。据当地新闻报道,波尔在内华达一家医院任牧师期间,对着一个发育性障碍的男孩暴露自己的身体。
1995年,波尔离世后,一些人控告他在西雅图时性侵过还是儿童的他们。教堂内部记录显示,大主教区的官员知道波尔有「许多针对儿童的不当性行为的历史」,尽管如此,他从未在华州境内被起诉。
西雅图律师詹姆斯·S·罗杰斯(James S. Rogers)称,他们知道这个人有犯罪历史,但仍把他留下。波尔在内华达不断犯罪期间,只收到过一次禁令。
「过分关爱」
名单上的另一人,莱顿伯格(Ladenburger)在1980年到1984年期间于西雅图圣乔治(St. George)教区服务,1993年离开神职。1996年,梵蒂冈教宗罢免了他的神职工作者身份,他成为爱达荷州一所学校问题男孩的心理健康咨询师,在那里,他又因猥亵两名男童被控告。他因三次性暴力时间被起诉,但到2007年才因一次对未成年人的故意伤害罪被逮捕,判处5年有期徒刑。
在上周五的采访中,莱顿伯格称「尽管有很多针对他的怀疑」,他在西雅图期间的确没有侵犯过任何儿童,并在之后不久,就因为他的「个人兴趣原因」接受了另一个大主教区的治疗。他说,「我只是过分关爱他们,而且不成熟,但从来没有严重到让我说『糟糕,我竟然做了这种事』的事情发生。我否认我有任何问题。我认为我一直可以控制自己,直到8年前在爱达荷发生了那件事。如今,我的生命已经彻底改变」。
莱顿伯格今年78岁,已经退休,和他的家人和养老中心的人一起生活,他说,「我找到了另一种信仰,它帮助我看到光明」。
校验名单
目前,大主教区拒绝提供名单上人员的更多信息,包括中间名和出生日期,这使确认其中的一些名字变得相当困难。他们的案件档案同样没有被公布。
金郡资深副检察官丽萨·约翰森(Lisa Johnson)称,上周她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核对了大主教区公布的名单,其中只有一个人在她的办公室接受过审查。那是一项2007年梅瑟岛警方跟踪调查的案件,凯姆普(Kemp)神父被指控不当接触一名12岁的圣坛男孩,而根据当时他们找到的信息,案件性质尚不足以构成犯罪。
诉讼时效
在华州,重大性侵儿童犯罪的诉讼时效在过去几年有几度改变。约翰森表示,情况很复杂,他们必须反复检查,以确认没有计算错误。
2009年七月前,重大性侵犯罪的受害者若年龄低于14岁,只要在自己的21岁生日前报警,警方即可提出控告。若受害者在14岁到15岁之间,须在3年内上报。2009年,立法会提出,所有低于15岁的儿童若受到性侵,须在28岁生日前提出上诉。而三年后,法律再次更改,受害者提出上诉的时限提高到30岁,时至今日,上诉时限仍保持如此。
然而,这些重罪法律不适用于本案的当事人们。对轻度儿童性侵案而言,有效诉讼时效只有2年。
多项针对神职人员的指控发生在几十年前,并在受害人成年后才浮出水面。西雅图大主教区称,如果一项指控「看起来像是真的」,教堂官员会通知执法部门调查。而海湾医学中心的性侵和创伤服务人员称,总的来说,猥亵儿童的人往往能逃脱法网,因为孩子们不会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也是在很多年之后,人们很难再为他们做些什么。
自上世纪80年代起,西雅图大主教区为392起针对神父性侵未成年人的诉讼支付了7400万美元的民事调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