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bby Cheng编译)西雅图大学法学院 2021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黑人、原住民和拉丁裔人比亚洲人或白人拥有更高的法定财务义务 (Legal Financial Obligation) 比率。法定财务义务是法院在刑事判决之外征收的罚款、费用、成本和赔偿。几乎每个在华盛顿法院被定罪的人都会在宣判时收到一份 LFO 法案。
然而,华盛顿州对法院罚款和收费的方式会取决于你的种族以及罪案发生的地点。根据华盛顿州最高法院少数族裔和司法委员会最近的一份报告,各县和法官在评估和收取 LFO 的方式上存在很大差异。位于郊区的县更大机会会依靠这些罚款和费用来补贴他们的预算,而某些法院会将罚款视为对被定罪者的必要惩罚。
2018 年,华州通过了一项法案,确保被定罪者不能因未能支付法院债务而入狱,除非前提是被定罪者有能力支付却拒绝支付。而今年,一项新法律赋予法官豁免某些法庭费用的自由裁量权,同时允许有法院债务的人在证明他们无力支付的情况下获得罚款减免。
但专家表示,不同地域和种族的法院债务差异依然存在。华盛顿大学社会学教授亚历克斯·哈里斯 (Alexes Harris) 花了几十年时间研究各地区的罚款制裁,他说只有彻底的改变才能产生有意义的改变:「我们的制度充满了种族和经济上的不公正,以致基于经济处罚的货币制裁制度永远不可能公正。在我看来,废除它是唯一方法。」
纳撒尼尔·桑德斯(Nathaniel Sanders)是一名 60 岁的空军老兵,他因在高速追逐中向一名警察开枪而入狱 27 年,他表示对自己的罪行感到非常懊悔。现在他已经服完刑期,然而他正为金县法院在 1995 年命令他偿还因追捕造成的财产损失的大约 65,000 美元而懊恼。雪上加霜的是该罚款连同利息飙升,现在法院要求他偿还 250,000 美元。
桑德斯目前和他 90 岁的母亲住在西雅图,他一直在计算 —— 他要多做多少年的工作?他有一天可以退休吗?他能还清这笔债务吗?桑德斯说:「当一个人失业并试图完成其他所有事情时,我该如何偿还 25 万债务——支付缓刑费、在西雅图找到住所、支付保险和日常生活费用?这是不可思议的。」
自 1980 年代以来,华州发放的法庭罚款和费用数量急剧增加。华盛顿州预算与政策中心的政策分析师埃文·沃克(Evan Walker)表示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刑事司法系统中的一些人认为这是对犯罪的正当惩罚;第二,各县认为他们需要更多资金来弥补州资金的不足。联邦统计数据显示华州在审判法院的州资金方面名列全国垫底。
不统一的法庭费用不仅打击了低收入人士,更阻碍了他们在出狱后重建生活的能力。2008 年,香奈儿·莱姆斯(Chanel Rhymes)就一项盗窃指控达成了认罪协议。皮尔斯(Pierce)县的一名法官说,除了她的监禁时间外,她还欠了 26,000 美元的赔偿金。
莱姆斯现在是西北社区保释基金的宣传主管,致力于减少或消除法庭罚款和费用。她表示自己的债务仍然是一个负担。现在她的 LFO 利息是 102,588 美元,而一直刻在记录上的债务令她更难找工作,甚至被前雇主发现后被解雇。莱姆斯说:「我无法搬到我想去的地方。我被困在这个我住了八年的地方,我讨厌它。它最终会对你的余生产生连锁反应。」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永远不会有能力偿还债务的想法,而重罪定罪将永远在她的记录中。
在华盛顿,较贫困的社区受到法院债务的影响最大。哈里斯和其他研究人员发现,在华盛顿的每个县内,低收入社区的人均法院债务最多。研究人员称这些社区为「债务人街区」,而该地区一般拥有更多有色人种。虽然该研究没有调查法院债务是否直接导致这些社区的贫困,但它确实发现两者是相关的:人均法院债务较高的社区与未来贫困率的增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