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编译)去年,来自安妮皇后区(Queen Anne)的民主党众议员丽兹·贝里(Liz Berry)接到一位朋友的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性伴侣在没有得到她的知情或同意的情况下偷偷拿掉保险套。
贝里说︰「她不得不请了一整天假去看医生,接受检查,获得她所需的适当药物,整个情况让她遭受了很大的精神痛苦,这对她来说是非常可怕的。」
透过进行快速的网路搜寻显示,尽管加州和缅因州的法律已经涉及了「偷摘保险套」(stealthing)的问题,但华盛顿州的法律中并没有提供任何相关的法律救济措施。贝里表示,得知这一情况后,她开始着手解决这个问题。
由贝里担任主要提案的《众议院法案1958号》,将为未经同意的摘掉或戳破避孕套和牙科用橡皮布(dental dams)等性保护用品,以及在使用此类保护措施方面误导他人的行为设立民事诉讼权利。该法案提议对每次违反行为处以5000美元的经济赔偿,并为胜诉方报销费用和「合理的」律师费。
2017年发表在哥伦比亚《性别与法律杂志》(Journal of Gender and Law)上的一篇研究文章引发了关于偷摘避孕套的全国性讨论,文章将这种行为描述为「类似于强奸」。作者表示偷摘保险套透过违反双方达成的使用保险套或其他性保护措施的共识,将原本双方同意的性接触转变为非自愿的性行为。
「Stealthing」行为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包括意外怀孕、性传染感染(STI)的风险和情绪上的创伤。
米娜·哈什米(Mina Hashemi),一位在1月10日的众议院民权和司法委员会听证会上作证的遭受「偷摘避孕套」的受害者告诉立法者,尽管她有权利获得生殖健康保健服务(人工流产),但这种经历令人痛苦。
在经历了「stealthing」后的几周里,米娜说︰「我对可能发生意外怀孕和性传播感染感到非常焦虑。我们必须堵住这个侵犯行为的漏洞。」
研究表明,偷摘保险套可能与对女性的厌恶态度有关,包括对「男性性至上主义」的承诺,即认为男性在性关系中应处于支配地位,并认为女性理应遭受意外怀孕的后果。研究人员还发现,偷摘者透过线上平台与其他人分享经验,形成了一种共同体,讨论最佳实践和方法。
贝里指出,虽然这个问题并没有引起广泛讨论,但实际上偷摘保险套行为却相当普遍。根据2019年西雅图的一项研究发现,大约有12%的女性经历过被偷摘避孕套的经历,而近10%的男性承认曾进行过偷摘避孕套的行为。
贝里表示,她与许多受害者交谈后发现,包括她的朋友在内,她们在与性伴侣交谈时常常感到被否定自己的感受(精神上虐待),这种情况常常让他们感到困惑和不安,不确定自己所经历的是否构成了性侵犯。
贝里指出「stealthing」是一种被很多人忽略的问题,但一旦了解更多相关信息,人们可能会意识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她强调这种行为是有意的,而不是无意的。
支持者称,《众议院法案1958号》将确认「stealthing」是一种性侵犯行为,并将其纳入华盛顿州的法律范围之内。这项措施将有助于受害者感到被认可,并为他们提供法律保护和支持。
该法案不将「stealthing」定为刑事犯罪,而是允许受害者透过获得经济赔偿来寻求正义。
贝里表示,这种选择是在与受害者交谈后做出的,他们认为这种方式更有意义,尤其是考虑到受害者面临的治疗、紧急避孕和性病检测等费用。
贝里说︰「对于受害者来说,透过获得经济赔偿来寻求正义比让施暴者被定罪并可能被监禁一段时间更为满意。」
尽管贝里表示该法案得到了巨大的支持,但也有一些议员对此表示担忧。有些人认为,该法案应该包括节育措施,如子宫内避孕器(IUD)和口服避孕药,以应对可能的男性受害者。
吉格港(Gig Harbor)的共和党众议员米歇尔·卡尔迪尔(Michelle Caldier)在2月7日的众议院辩论中提出了一个关于法案范围的问题,她说︰「如果一个女人告诉与刚交往的男人她已上环(IUD)…但三个月后她取出IUD,她想怀孕而男人不想怀孕,会发生什么事?我完全支持保护女性,但我们也必须保护男性受害者的权益。」
贝里解释了为什么她认为子宫内避孕器和口服避孕药不应该被纳入法案的定义范围内。她指出,这些方法虽然可以防止怀孕,但无法提供与保险套和牙科用橡皮布相同的性病传染感染的保护。
这位主要提案人也担心,将这些避孕方法纳入法案的语言可能会无意中被被控偷摘保险套的性伴侣用来反驳受害者。
一些立法者对于偷摘案件中的故意行为如何在法庭上证明提出了质疑。他们担心这个过程可能变成双方互相指责的情况,难以确定真相。
代表皮阿拉普市(Puyallup)的共和党众议员辛迪·雅各布森(Cyndy Jacobsen)在2月7日的众议院辩论中说︰「我认为当我们通过法律时,须要确保法律具有可执行性和明确性,而不是模糊不清的。我认为这可能产生的问题是……是一系列的指责与辩驳,以及一些无法在法庭上证明的情况,使得法律的执行变得复杂和困难。」
西雅图非营利组织「性暴力法律中心」(Sexual Violence Law Center)的律师伊丽莎白·亨德林(Elizabeth Hendrin)表示,除了受害者的证词外,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被告的故意。这包括与受害者的通讯记录、社交媒体上的发文、以及可能存在的照片或影片等。这些证据可以帮助法庭判断被告是否有意识地进行了「stealthing」行为。
在华盛顿州的性侵犯法中,幸存者的证词被视为一种有效的证据形式,可用于证明被告的罪行。因此贝里指出,该法案旨在遵循这一已经存在的法律实践,将幸存者的证词视为可信的证据来支持性暴力案件的指控。
贝里提出一个比较的观点︰「在强暴案件中也会存在证词相互矛盾的情况,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应该制定禁止强暴的法律。」
尽管一些立法者对该法案的范围和可执行性存在分歧,但《众议院法案1958号》于2月7日以两党的跨党派支持通过,现已移交至参议院进行审议。
贝里表示︰「我们通过这项法案是为了向社会传递一个强烈的讯息,即非法进行『stealthing』行为,在华盛顿州是严格禁止的。如果你选择参与这种行为,你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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