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编译)2020 年 8 月,原本是13 岁、准八年级男孩卢卡·曼努埃尔(Luca Manuel),在加利福尼亚州雷丁(Redding)等待新学年的开始。当时,他兴奋地期待着见到他的朋友;他的母亲为他六个月后的第一个面对面的上学日,买了一堆口罩和学习用品。
一周前,他做了根管治疗,因此嘴巴还在疼痛。为了缓解痛楚,他在 Snapchat 上发了一条消息︰寻找大麻止痛。有经销商说他有更有效的「止痛药」,叫「Percocet」。
可是,卢卡不知道这种被压得看起来如其他止痛药没有分别的药丸,实际上是掺有芬太尼(Fentanyl)的假药,这种物质的效力是海洛因的 30 倍。就这样,某天的天下午,卢卡在家中打电动游戏期间突然猝死,死因是芬太尼服用过量,游戏中的像鬼魂还在他的屏幕上循环播放。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数据,从去年 5 月到今年 4 月的 12 个月期间,美国有超过 100,000 人死于药物过量。有药物研究人员指出,这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增长,而且每个月都在增长。美国国家药物滥用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n Drug Abuse)所长诺拉·沃尔科(Nora Volkow)告诉《卫报》(The Guardian),至少 60% 死因与芬太尼有关,该数量更是一年内增加了 50%。
沃尔科说︰「这是毁灭性的增长,这是新冠大流行中的流行病。」芬太尼导致的死亡人数早在全国范围内呈上升趋势,但大流行加剧了死亡速度和强度。
沃尔科说,在新冠危机时期,人们转向吸毒或酗酒行为并不罕见。「但我们没想到的是,在此期间,这些非法药物大幅流入美国境内。」该境象变得越来越危险。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 Justine Miner 成瘾医学教授丹尼尔·西卡罗尼(Daniel Ciccarone)也表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正在放缓。
西卡罗尼说,阿片类药物的「三重波」(triple wave),从止痛药到海洛因再到芬太尼,正在造成严重破坏。芬太尼是一种强效的人工合成阿片,已使用多年,通常作为手术麻醉辅助用药或手术后的止痛药物。
沃尔科︰「芬太尼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药物,比吗啡更有效,」并她称这「非常有利可图」。她称︰「毒贩们通过销售芬太尼比通过销售海洛因或可卡因赚更多的钱。」早前全国广播公司(NBC)报导,大麻的价格为每克15美元,而芬太尼每克能卖出 150 至 200 美元。
另一个令人担忧的趋势是芬太尼的主导地位。很多像曼努埃尔一样,从未使用过阿片类药物的人,初次服用芬太尼而死亡。因为服用者根本不知道他们购得的药物被混入芬太尼,他们认为自己服食的 Percocet 或 Xanax是合法药物。
即使对于那些习惯于服用阿片类药物的吸毒者来说,也很难判断芬太尼的安全用量。因此,大多数吸毒者并不喜欢它,但随着处方药和海洛因越来越难买到,越来越多的毒贩开始将芬太尼混入供应品中。根据美国缉毒局(DEA)的资料显示,仅 2 毫克的芬太尼就可以致死,1 公斤的分量更可夺取 50 万人的性命。
西卡罗尼教授称,掺杂了芬太尼的假药已经在东海岸「流通」了大约十年,现在已慢慢「入侵」西岸的止痛药市场。
虽然芬太尼过量最初主要集中在白人人群中,但有色人种社区现在受到的打击比以前更大。
如果对来路不明的药物,最好还是不要服用,或可用试纸检测药物中是否有芬太尼的存在。另外,有一种药物╴丁丙诺啡,可以帮助那些对阿片类药物上瘾的人,并有助于防止过量服用。
如不幸过量服食芬太尼,可通过快速使用一种叫做纳洛酮(Naloxone)的药物,缓解摄入过量芬太尼所造成的影响。但今年纳洛酮的价格急剧上涨,导致许多最需要这种药物的人无法获得。
西卡罗尼认为︰「除非我们解决社会中的不平等问题,否则药物过量事件只会继续一次又一次发生。这是一个警钟,如果不解决人口中的不稳定问题,文明确实会倒塌。」
卢卡的母亲阿曼达·费斯·尤班克斯(Amanda Faith Eubanks)告诉《卫报》,她的儿子是一个善良、可爱、值得信赖的孩子。同时,尤班克斯说︰「芬太尼不同于以往,现在已演变成一场公共安全危机。」尤班克斯呼吁政府采取行动,并因芬太尼中毒而失去亲人而悲伤的家庭创建了一个支持小组。她说︰「我只是不想让更多人因此而丧生,我不想让更多母亲体会这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