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一年一度中秋节,笔者一向没有节日仪式感,回想过去多个身在美国的中秋节,单纯因为嘴馋,只有在亚洲超市购买各式月饼来应节。笔者曾居住在东岸治安不大好的社区,即使是中秋节也不会走到大街遥望皎洁明月,只有隔窗望月的份儿。托现代科技的福,笔者无须像古人般「每逢佳节倍思亲」,轻拨手机即可与远在世界另一端的家人闲话家常。佳节将至,儿时暖暖回忆又再涌现。
最爱猪笼饼
九十年代初香港还没开始流行五花八门、口味千变万化的月饼,最经典港式月饼是双黄莲蓉月饼。不爱吃咸蛋黄的笔者一直很纳闷,怎么亲友不赠送纯莲蓉月饼。长大后方知道家族成员认为「双黄月饼」才称得上大方得体的节日礼物,后来随着月饼礼券、冰皮月饼、流心奶黄月饼等流行,亲友间互送的中秋心意更多姿多彩。
小时候家里的双黄莲蓉月饼,笔者只吃香口的月饼皮和甜滋滋的莲蓉;而最爱咸蛋黄的笔者妹妹负责吃咸蛋黄。年纪轻轻的二人「分工合作」,要消灭家里多盒双黄莲蓉月饼也不是一件难事;现在人快到中年,大概四分之一个莲蓉月饼也吃不下去。
现在月饼款式创新多变,笔者在美国最想念的反而是朴实无华的猪笼饼。猪笼饼是月饼皮味道,只是没有咸蛋黄和莲蓉内馅,最常见的是制成小猪状(笔者也曾看见有饼店做成小兔形状),再用竹制小笼或彩色塑胶花篮装起来。据说猪笼饼是月饼商家不想浪费剩下的月饼皮面团,额外推出一款价格便宜的烘焙食品。又有说在经济贫乏的年代,月饼是一种奢侈品,不是太多家庭能够负担,经济拮据的家庭会为孩子购买平价版月饼——猪笼饼,让小孩能够开心过节。
灯笼进化史
在九十年代成长的笔者,灯笼喜好在在反映当时的热门卡通片。幼稚园时期,笔者没有灯笼偏好,妈妈送我富有中式情怀纸灯笼、为灯笼点上蜡烛,灯光辉映纸灯笼份外美,我拿着点亮的纸灯笼在屋外、天台走走就乐了。
小学时笔者喜欢观看《米奇老鼠》、《叮当》、《外星毛查查》等卡通片,印象最深刻是小一至小三,每年爸妈都会买一个新的卡通人物电灯笼给我,米妮、叮当和毛Lu Lu(粉红毛球妹妹角色),然后翌年我传承给妹妹——现在想来妹妹只能玩我的旧电灯笼,还真的不太公平。大概小四中秋节,笔者不再玩灯笼,转而玩点蜡烛,一根一根亮起来,将一小角的天台照亮,当时年纪小完全没有浪漫概念,但爸妈难得允许在家「玩火」,对小学生来说是最冒险的玩意。
港孩煲蜡回忆
笔者爸爸工作极忙碌,一年只有少数几个晚上可以与我们去社区散散步,其中一个是中秋节。平日家附近公园和河畔,居民人数寥寥无几,只有中秋节晚上变得人山人海。当时笔者总是一边牵着爸爸的大手,一边远远观望其他小孩「煲蜡」——在月饼铁罐内点燃多枝蜡烛,再向已溶化的蜡加水,产生一定高度的火焰。笔者父母多次叮嘱煲蜡极度危险,笔者从来不曾尝试,及至九十年代末香港政府严禁煲蜡,煲蜡慢慢走进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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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Yvette